夕颜

这次把想说的话放在前面，当做预警。
Brujay小甜饼，非常非常纯粹的小甜饼
所有的虐都是幻觉，这就是一块糖
既然是小甜饼，就差不多代表全程OOC
严重OOC，我就是想给自己熬点糖浆
不要认真，真的。
人物性格什么的在这里都是浮云。


概要：蝙蝠侠在一个大雨天里被稻草人的恐惧毒气攻击，做了个噩梦，醒来的他匆匆忙忙想要去见梦中人。



“在夜巡中发现蝙蝠侠，请通知夜翼。”

杰森对着这条发给群英会的没头没脑的诡异通知愣了一会，毫不留情地嘲笑了这群小鸟居然能把老蝙蝠都弄丢了，然后果断地关上了消息页面。

所以当他真的在夜巡中途碰上一个莫名其妙的落在他面前，看起来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蝙蝠侠的时候，他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再忽视任何一条看起来不同寻常的蝙蝠通知。

他小心地打量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蝙蝠侠凌乱地站在天台之上与他对视，然后沙哑唐突地开口，声音就像被冰冻住般艰涩凛冽。
“我想看你的脸。”他说。

杰森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一动不动地愣在对面，他三米开外的地方，姿态里充满防备。

“你着什么魔了，老家伙？”

青年试探着问道，小心戒备的姿态没有改变分毫，而他对面的蝙蝠侠只是站在他对面，如同哥谭深处的大块浓烈阴影，在黑暗中奋力挣扎。

“让我看看你的脸，”蝙蝠侠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布鲁斯的——让他久违了的父亲的声音。杰森从来不知道布鲁斯可以听起来这么苍老疲惫，带着慌乱和迫切，这让他有些动摇了，他向后退了一步，身体松懈下来，依然疑惑不解地盯着表现奇怪的男人，然后他听见了一声低沉的呼唤。

“杰森，求你。”

哦，杰森想，哦。

他的心都要碎了。

“你今天是遇上了稻草人还是毒藤，或者说哥谭又出现了什么精神控制的奇怪反派？”

在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很久之后，布鲁斯突然听见杰森开口，语调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挫败和不易察觉的忧虑。他看见杰森抬手打开了头罩的开关，把那个红色的让他痛苦的头盔取了下来，露出让他有些陌生又那么熟悉的苍白脸庞来。

杰森左颊平整光滑，因为拉萨路池水的影响，除了少年时眉间的伤痕之外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痕迹，在哥谭昏沉的黑夜里泛着柔润的光泽。

他情不自禁地走近，摘下手套探出手去抚摸青年的脸颊，而杰森没有躲开，只是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像是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布鲁斯发出低沉的叹息，指腹触及之处皮肤冰凉紧绷，他知道杰森复活之后的体温一直低于常人，但他第一次意识到这种略低触感如此冰凉。曾经的男孩像是个小太阳，小小的身躯永远火热，总像个炮弹般带着火热的体温撞进他怀里。这个想法让他感到疼痛，他试图将胸口积压的沉闷和钝痛按下去继续藏回心底，杰森的动作却让他也慌了神。

青年带着皮质手套的手轻轻握住了他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你还好吗，布鲁斯？”

他不知道，杰森皱着眉头望着他，喊布鲁斯的时候既不愤怒也不悲伤，只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这让他不知所措。他想回答没事，很好，但他其实一点都不好，他血液里还有没有处理干净的神经毒素正嚣张的想要支配他的理智，脑海里正不断重复着困扰了他一天一夜的噩梦。杰森此刻苍白的脸颊与梦里渐渐重合，他又看见还只是个少年的杰森伤痕累累的倒在血泊之中，崩溃的嚎啕大哭，小丑在他的耳边放肆的大笑，烧的火红的烙铁在少年的脸上留下丑陋的痕迹。恶魔揪着男孩的头发露出狰狞扭曲的邪恶，他问，你最恨谁？

蝙蝠侠，少年失控的哭泣，翠绿的玻璃珠般的眼睛里空空荡荡一片茫然，他说，蝙蝠侠，我最恨蝙蝠侠。

布鲁斯情愿自己在那一刻死去。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杰森眼中到底是什么样子，但他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他恨那个梦中不在那里的自己，他不了解在那个故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可能永远无从了解，他只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在那儿。

“布鲁斯？”杰森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老蝙蝠今天太不正常，这让他担忧起来，他注意到男人脸色苍白指尖冰凉身体颤抖，看起来就像是……哦，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嘿老家伙，”他放缓了语调，小心翼翼的靠近这个不在状态的蝙蝠侠，男人的手还紧紧的压在他的脸上，他摘下手套握住那双颤抖的手，凑在耳边轻声呼唤，“你梦见我了吗？”

“杰森？”布鲁斯有些茫然得喊道，看起来正处于现实和幻觉之中挣扎，他猛地抓住青年的手把他紧紧的抱进怀里，急迫地问道，“杰森？是你吗？你还好吗？”

“我在这儿，布鲁斯，我很好”，杰森仍然没太搞清楚情况的眨着眼睛，对于自己是布鲁斯最恐惧的噩梦中的主角感到万分无奈，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骄傲自得一下，这给了他难得的好脾气，任由布鲁斯抱的他喘不过气，手上还不忘温和的拍着男人的背。很好，他又找到一项日后可以唾弃自己立场不坚定的罪证。

“杰森……杰……杰斯……”布鲁斯把埋在杰森肩头喃喃的念叨着，青年沉默的拥抱他，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流淌进干枯的心中。

“对不起，杰森，对不起。”

哇哦，杰森扯着嘴角想，他真是做了一个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噩梦。

说真的，他那脆弱的少男心可有点受不了这样的蝙蝠侠。

杰森翘着嘴角看见从天而降的大蓝鸟满脸惊讶的瞪着两人相拥的温情画面，然后乖乖在他眼神示意下毫不犹豫的一个肘击放倒了沉浸在恐惧毒气和孩子的拥抱这双重刺激中毫无防备的蝙蝠侠。男人瘫倒在杰森身上，他把他交到夜翼手里，头疼的扶着额。

“下次能看着点，别让一个中了恐惧毒气的蝙蝠侠乱跑吗？”

“如果，”他带着蓝色多米诺面具的名义上的兄长抿了抿嘴唇，犹疑的开口，“如果正是恐惧毒气鼓励他来找你呢？”

杰森愣了一下，收敛了嘲讽轻浮的神色瞪着面无表情的夜翼，他这位好大哥只是叹气，他说，“他想见你，杰森。”

“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一醒来就跑没了影，我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但他想见你，我知道这个，我确定。”

杰森觉得自己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中了。

“我这就带他回去，”夜翼转过身背着蝙蝠侠打算离开，想了想又回过头来，“你会来看他的，对么？”

背后是哥谭漆黑的夜空，而屋顶上空无一人。





“你是说，时空混乱？”蝙蝠侠紧皱着眉头，阴沉的气场让闪电侠和绿灯侠同时后退了一步。超人好脾气的挡在了他们中间，微笑着解释。

“因为天气异常，闪电侠的超速活动和魔法师们的力量又起了引导作用，导致多元宇宙打开了一个裂缝，很小，没有造成任何混乱。”

“影响呢？”蝙蝠侠黑着脸问，这次神奇女侠接过了话茬。

“一部分人的记忆受了影响，可能会和那些多元宇宙的记忆重叠，不过人们都会把它们当做是一场梦而已，所以不用担心。”

蝙蝠侠看起来似乎只是保持着最大的尊重让神奇女侠把她的话说完，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闪电侠情不自禁的又往超人的背后缩了点，扒在他宽厚的背上试图汲取一点温暖。

“他真可怕，我是说，看起来比平时可怕多了。”

周围的三个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所以，明明只是恐惧毒气的影响，不至于让你连着三天都这么不高兴吧？”杰森靠在控制台边嚼着阿尔弗雷德的点心，手不闲着的研究蝙蝠侠新添的几个小道具。他看起来怡然自得，表情轻松，“还是说你只是愤怒那天居然哭唧唧的拥抱我？可丢脸了，是吧。”

布鲁斯没有穿着他的蝙蝠装，但看起来已经是十成的蝙蝠侠了，而杰森并不在意这个，自从他复活归来，他就只能看见蝙蝠侠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瞪着杰森带着不怀好意的嘲笑的脸庞，那双漂亮的绿眼睛深处十分平静，不悲不喜，像是冬日平静的湖面。他忍不住回想另一双绿眼睛，那双空洞的，死气沉沉的绿眼睛，那个杰森苍白年幼，伤痕累累，支离破碎。他被捆在轮椅上捶着头咬着牙忍受着恶棍们惨无人道的毒打，脸上还挂着嘲讽和不屑，他说蝙蝠侠一定回来救我的，但是最后他什么都没等到。

他对那个名为父亲的人的信仰一文不值，照片上男人身边有了新的罗宾，另一个小小的身影陪伴他荡过哥谭阴沉的天空，他们一起对着镜头微笑，灿烂的微笑像是抹着剧毒的刀割进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少年心里。

他看着少年如何从负隅顽抗到彻底崩溃，杰森开始哭泣，从小声啜泣到失声痛哭，哭着哭着直到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最后他停止了哭泣，像是个被玩坏的破碎布娃娃，带着痴痴的笑偏执的盯着某个地方，他的眼睛里藏着黑洞，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他曾如此深爱某个人，信仰某个人，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当做自己的神，那是他拥有的全部，他的整个光辉灿烂的世界。

然后他被那个人抛弃了，现在他咧着嘴微笑着躺在这里，听小丑撕心裂肺的笑声在空洞的刑房里回响，他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自己想要什么，他只知道他需要去恨谁，那些人想要他去恨谁。

蝙蝠侠，他恨蝙蝠侠，因为他曾经那么爱他。

蝙蝠侠曾经是他的世界。

布鲁斯痛苦地意识到，那不是恐惧毒气带给他的某一场让他灵魂不安的噩梦，那是现实。在另一个宇宙，另一个故事线里，有那么一个自己，愚蠢地听信了小丑的发言，把自己的孩子留在疯人院里，被一群疯子毒打折磨摧残，最后失去了理智，也变成了疯子。

那是他自己做的事，自己做的选择，就像在他的这个世界，他让杰森死去，然后，在他爬出坟墓茫然的徘徊在哥谭街头的时候，他没有找到他。

在那个世界里杰森如此痛苦的时候他不在，这提醒了他，在他的这个世界，杰森痛苦茫然的时候，他也不在。

他是如此一个不合格的父亲，而时至今日才有这么一场由暴风雨和超速组成的意外来提醒他，他如此糟糕，活该被愧疚与悔恨淹没。

他甚至不值得杰森的那个拥抱。

“当你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杰森鼓着脸对着布鲁斯比了个小手枪的姿势，抬手“嘣”了他一下，“你开始变得黑漆漆的，然后生出可怕的大触手把自己包在里面，包的紧紧的，一点光都透不进去，然后把我推的越来越远。”

布鲁斯猛地惊醒，惊讶的张大眼望着依旧不停嘴啃着点心的杰森，青年一脸冷漠的瞥着他，宛如在看一个傻逼般悲哀的摇了摇头。

“你总这么对我，所以我就是知道。”

“杰森……”

“别这么叫我，老头子。”杰森冷哼一声，“你总在试图拒绝我，又总是让我看的心碎，你摆出现在这幅样子，深情哀伤的喊我名字，好让我愤怒伤心落荒而逃，搞得就像是我拒绝你，可是事实是多么可悲。”

“我并没有……”

“你看，你又试图推开我了，把我推的远远的，枉我还以为在那个愚蠢的拥抱之后你终于决定对我说点什么，再不济你也愿意听我对你说点什么。”杰森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辩解，对着他翻起白眼来，“当我满心期待的回来，你总让我发现我才是那个傻逼。”

他在期待自己有些回应，布鲁斯知道，但他无话可说。他只是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又是无休止的沉默。

“我就知道你的，是不是。”最后杰森选择打破这尴尬的场面，“走了，不用送我。”

布鲁斯握紧拳头捶着控制台，杰森平静的放下手中把玩的工具抓起一旁的头罩，利落的转身就走。布鲁斯能看见他矫健的身影消失在通道里，然后在门口停了一下。

“你知道我总会原谅你的，对吗，父亲？”

杰森突然回过头问他，他看不见杰森的表情，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看见。

那一定会让他心碎。

你知道我总会原谅你的，你一定知道。所以你才敢总是这样把我推开，才敢一次次这样伤害我。

你知道我总会回来的。

他垂着眼试图负隅顽抗，强硬的一言不发，却在下一秒听见走近的脚步声。杰森叹着气走了回来，走到布鲁斯身后，然后俯身拥抱他，冰凉的嘴唇亲吻男人低头露出来的大片后颈。

“你知道我爱你，而我也知道你爱我，”杰森恨恨的啃着他脖子上的皮肤，含糊不清的哼哼，“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回过头来亲我一下，然后听听我想对你说什么呢？”

“你可以继续沉默，然后总有一天我不……唔！？？”

他没能说完他剩下的话，布鲁斯把他拖进一个让他窒息的吻里。他亲爱的养父的亲吻暴虐凶狠，这对他来说太过了，他被吻得晕头转向四肢酸软，迷迷糊糊的被抱上男人的膝盖，头顶着他的额头剧烈的喘息。

“你怎么……”布鲁斯嗓音沙哑，杰森翘着被咬的红肿的嘴角笑起来。

“因为你拥抱我的时候，我很想亲你一下。”

“杰森。”

“别再那么叫我了，布鲁斯，真的。”杰森面对着他骑在他的腿上盯着他的眼睛，他才发现杰森的眼睛里还掺杂一些细碎的金色，像是浓绿的树荫和穿过缝隙的斑驳阳光，映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让他想要消失在其中。

“你让我心碎，布鲁斯。”杰森把头靠在他肩上，嘴唇紧贴着他的耳朵喃喃，“每当你这么喊我的时候都代表你不想和我继续交流，你想要说服我，但我不会被你说服，所以你每一声无奈的威严的痛苦的‘杰森’都是拒绝的意味。我知道我永远也斗不过你的。”

“我前些天做了一个梦，我不知道算不算是梦，那很奇怪，我梦见我没有死，而是被抓去了阿卡姆疯人院，我在那里饱受折磨痛苦不堪，我一直在等你去救我，可是……”杰森顿了一下，探出舌头舔上布鲁斯的耳廓，“我只等到了你和替代品一起飞跃哥谭的照片。”

布鲁斯屏住了呼吸。

“我知道那只是一场梦，但我真的很难过，我开始崩溃，信仰被打破，感觉到被抛弃，然后我疯了。小丑让我恨你，我也确实恨你，我恨你就这么抛弃了我，我恨你让我意识到，我只是个被用来替代大蓝的残次品，也可以轻易被小红替代，”布鲁斯听见杰森在他耳边轻笑，鼻尖蹭着他的脖颈，带着撩人的麻痒和些许刺痛，“然后丧钟把我救了出去，居然是他，很不可思议对不对？然后我穿上了酷炫的装甲成了雇佣兵，变成了哥谭大反派，还管自己叫做阿卡姆骑士，天天叫嚣着要杀了你。”

布鲁斯手紧紧搂着杰森的腰，指尖摩挲着他衣裤之间露出的一小块皮肤，沉默的听杰森讲那个他不知道的，后半截的故事。

“然后我真是干了很多不得了的事，差不多是把坦克开上哥谭街头级别的不得了，我重伤了你，好几次试图杀了你，好了，提问时间，你猜结局是什么？”

“你没有。”布鲁斯已经差不多是在自言自语了，杰森在他的嘴唇上奖励的亲了一下，“答对了。”

“然后我就在想，如果在那样的世界里，我都舍不得杀了你，看看我们的故事，我都从坟墓里爬了出来，为什么就不能过来好好和你说说话，再找个机会亲你一下呢？”

“所以你就来了，尽管我像个混蛋，你还是过来亲了我一下。”布鲁斯捏着杰森的下巴让他仰起头，啃上他的咽喉，舌尖细细的舔着，让杰森发出含糊的呜咽，“而我感谢你的勇气。”

“啊哈，说的像你有什么时候对我不像个混蛋。”青年半真半假的抱怨，“我差点就真的走了，但是我觉得不甘心。你那时候看我的眼神，你明明想让我留下来。我想怎么着也得亲一下才对得起我来这一趟，亲到了就算你把我揍出去我也赚到了。”

布鲁斯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被杰森按住了嘴唇。

“我最讨厌你说的两句话，一句是‘杰森’，一句是‘对不起’，而我有预感你现在两句都要说，我的建议是都别说。”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花花公子布鲁斯开口都是含情脉脉的美妙情话，蝙蝠侠将嘲讽视为人生的一部分，但在面对杰森的候，他一向非凡的表达能力总会在变得苍白无力，他永远说不出心里想说的，说出口的却都是变了味的伤害。于是他开始学着不说，然后在沉默中看着青年一次次失望的离开。

“知道每个世界的你都是混蛋让我感到安慰，而那个世界的我的狗屎经历甚至让我感到可悲的庆幸，庆幸我不是他，我终究好过他。”杰森嗤笑了一声，“我刚刚是不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了？”

“你很久没有跟我说这么多话了，”布鲁斯想了想，按杰森要求的放弃了原来的话茬，手心揉着杰森紧绷的腰背肌肉，感受着肌肉群在他的抚摸下放松，“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就只是说说话，讲几句经历，像你小时候那样，把每天白天在学校的故事说给我听。”

“唔，”杰森意味不明的露齿而笑，“可能是因为我也有很多年没有这样坐在Daddy的腿上让他给我一个睡前亲亲了。”

布鲁斯感觉到他修长的双腿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大腿，紧致的腰线贴合自己手心的弧度，青年长大成熟的身躯让他感到安心，他把脸深深的埋在杰森胸口火红的蝙蝠里，逗的青年咯咯笑起来，伸出双臂将他搂紧。

“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也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多重要。”

杰森揪着他的头发，嘴唇贴着他的额角低语，“你是我的整个世界，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无数的分歧，我们还会无休止的争吵，然后会大打出手，也许一直到临死前我们也不会停止互相伤害，但是我很高兴知道我那样爱你，而你也爱着我。”

“你带给我希望，给我展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你让我看到将来，你那么正直善良，你让我有可能成为一个好人。”

“你让我长大成人。”

“我是可以替代的，但你不是。”他最后这么轻声总结，“但没关系，我猜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特殊的对不对。”

布鲁斯的回答是一个轻柔的吻，男人扯下他的脑袋和他平和的嘴唇相碰，就只是单纯的贴在一起互相磨蹭，互相拥抱着，两个人第一次全然的放下防备，面对自己的内心。

“你是对的，杰森。”布鲁斯今天第一次微笑起来，“我们还有很多矛盾很多分歧，有些我们大概一辈子都解决不了，有些我们甚至根本不打算去解决。这些问题会耗费我们一辈子让我们互相伤害，折腾的片刻不宁。但是我很高兴你愿意对我说清楚这一切，我……逃避一些关于你的事太久了，一旦成了习惯，就再也改不了。”

“我今天一定是中了什么外星人的说出心里话射线，”杰森撇嘴，“不过这让我得到了Daddy的好几个亲亲，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凝视彼此的脸庞，沉浸在此刻相互坦诚的欣喜里，直到蝙蝠洞想起一声尴尬的咳嗽，一个一脸不忍直视的夜翼正捂着脸痛苦的瞪着他们。

“我很高兴你们两终于愿意坦诚心意，至于搞在一起，我也祝福，但是能不能放过蝙蝠洞？”他摇头叹气，“看在阿尔弗雷德的份上，小D就已经放学了，你们不会想让他看到这一切的。”

“你是说他最敬爱的父亲和他最痛恨的红头罩在蝙蝠洞里乱搞？”杰森从布鲁斯身上恋恋不舍的爬起来，“啊哈，听起来是合适的童年阴影，如果小恶魔算是有童年的话。”

“他没那么痛恨你，你也不会想让他看见。”迪克露出一个我就是这么了解你们这群口是心非不能好好说话的人的表情，得意的程度让杰森微妙的手痒。

布鲁斯在两个养子你来我往的口舌交锋中整理衣衫试图让自己变回坚不可摧的蝙蝠侠，然后在下一刻就被迪克逮到了。他虽说是养子却更接近兄弟的大儿子满脸失望的瞪着他，“杰森就算了，他干出什么来我都能理解，你居然还由着他，在这种小D随时会回来的时间还在蝙蝠洞和杰森亲成一团就差擦枪走火，说真的你是怎么想的？”

布鲁斯试图让自己面无表情刀枪不入，杰森在旁边不屑的冷哼，“放过他吧，他大概什么都没想，因为我魅力无限。而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有什么立场指责我和布鲁斯不分场合乱搞。”

他指的是迪克曾在他罗宾时期无数次被他抓个现行，这让迪克毫不掩饰的，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换来一声洋洋得意的哼哼。

这样很好，布鲁斯想，坐在他宽大舒适的大椅子里，看着杰森倚在他手边跟迪克斗嘴，这正是他们两后期形成的相处模式的诡异之处，针锋相对又嘴角带笑，让他觉得温暖。

杰森伸出手牵了牵他的，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后走向出口，路过迪克时两人意意思思的互相捶了一拳，他的步伐轻快身姿敏捷，在门口的光芒里模糊成一个黄色的影子。

“会好起来的，”迪克说，“你们两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我知道你们两都不相信，但是会有那么一天，你们会搞定那些破烂事解决那些分歧和矛盾，然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承你吉言。”布鲁斯说，转过椅子重新投入到自己的战场之中。


你们今日终于亲吻爱人的脸庞，将来你们也会为了再一次亲吻他的脸庞而奋斗不息。

而我祝你们好运。

END



杰森爱蝙蝠爹爹，而我爱他。
然而平时都是男神的蝙蝠爹爹一到杰森面前就变渣我也不是很懂。
什么时候这对能甜一点我就去操场跑一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