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

布鲁斯·见多了大世面·无所不能·蝙蝠侠·韦恩此刻身心俱疲。
在经历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惨剧之后，在爆炸中重伤的杰森终于愿意回家养伤本该是一件值得让布鲁斯感到欣慰的事情。但现在，因为一些大宅里不停出现的诡异幻影，整件事开始变得复杂且不同寻常起来。
哪怕是号称全知全能的蝙蝠侠，在这灵异幻觉幽灵这类令人费解地魔法问题上也得适当犯愁。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一闪而逝的影子。
在杰森不顾阿尔弗雷德的阻拦，拖着伤口未愈的身体固执地跳下第三阶楼梯的瞬间，布鲁斯看见一个披着明黄色披风的细小身影在台阶尽头一晃而过，转眼在敞开的大门的光芒里就消失了踪迹。他安慰自己大概只是产生了幻觉而已，可事情却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下午茶时阿尔弗雷德在花园里放了圆桌，铺了纯白的桌布，摆上精致的英式甜点和装在他珍爱的古董瓷杯里的红茶。由于早餐时布鲁斯难得早起，下楼时却只发现杰森和阿尔弗雷德已经完全放弃他，和准备上学的达米安一起难得没有争吵，甚至堪称和乐融融的吃着自己的早餐，听见动静所有人都十分惊讶地向他行注目礼的尴尬境遇，可亲的老管家礼貌的邀请了一下似乎在自己家里遭到了遗弃的老爷，然后不出意料的听到了拒绝的回答，心安理得地去为杰森小少爷端来新鲜出炉的小甜饼。
布鲁斯皱着眉头想把自己藏进蝙蝠洞来隐藏自己不知道怎样与杰森相处的紧张，却在洞口听见属于男孩的清亮笑声。
罗宾模样的男孩朝他露齿而笑，灵巧的身影跳跃着消失在近处的窗户里，他匆忙追到窗边向下看去，杰森仰头喝完杯里的红茶，心满意足地往嘴里塞了一块小甜饼。
“布鲁斯？”抬头时杰森注意到他，满脸莫名其妙的瞪着突然趴在窗口张望，慌慌张张模样十分欲盖弥彰的男人。
“咳，嗯。”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迅速抽回身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地踱着步子离开了窗边。
“嗯……”杰森眨了眨眼，对上阿尔弗雷德意味深长地视线，“老家伙这几天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空巢老人子女归家的喜悦之情可以理解。”
阿尔弗雷德欣慰地表示。
“达米安还好端端地住在大宅呢。”
杰森觉得不知怎的有点恶心。
第三次在走廊深处看到罗宾的幻影时布鲁斯心力交瘁地捂住了脸，用力揉了揉眼睛再抬头看去，男孩仍在那里，穿着他极为熟悉的，本应该被列在蝙蝠洞陈列柜里的那身制服，弯着明亮的蓝眼睛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究竟是谁。”他问，语调里充满戒备，没有再像前两次那样贸然地靠近，“你的目的是什么？”
男孩没有回答他，只自顾自消失在房门的阴影里，布鲁斯不假思索追了进去，开门的瞬间看见杰森正踩在床上单脚着地的穿裤子，裤腿只拉上了一只，另一条光裸的大腿正不上不下的悬在空中，十分尴尬的暴露在他直白的视线中。
“……”他沉默，“杰森。”
布鲁斯可以用他的人格发誓，他真的，完完全全，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一个意外。但杰森那一刻的表情似乎是在犹豫先穿上裤子，还是先用一个枕头糊在他脸上好让他滚出屋子。
很显然这两个抉择很难定夺，以至于他们就那么尴尬至极的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布鲁斯艰难维持着pokerface 夺门而出，背后传来杰森穿透门缝的怒吼。
“老头子你他妈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语言管理，杰森少爷。”
端着托盘路过的阿尔弗雷德友善地提醒，屋内传来一声枕头砸在门上的声音。
布鲁斯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正好整以暇等待他发话的老管家，感到一阵强烈的挫败感狠狠地击中了他。
“布鲁斯老爷，有话您可以直说。”
他思考了一下，“我昨天的恐惧毒素有没有清理干净？”
“非常干净。”阿尔弗雷德挑着眉毛果断的回答，“您的血液样本所有指标都处在完美水平，请不用担心。”
布鲁斯想，这才是我担心的。
“呃。”他犹豫了片刻，再开口时语调里透露着绝望，“大宅里是不是，嗯，有点闹鬼？”
那一刻阿尔弗雷德看他的目光仿佛在问他今天有没有不小心吃了什么坏东西。
“我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这位父亲般慈爱威严的老管家平静地回答，“我们的大宅一切如常，除了偶有蝙蝠闯入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不明生物的痕迹。”
布鲁斯讪讪的合上嘴，十分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他百思不得其解，内心憋闷，垂头丧气地一个人往楼下走，阿尔弗雷德站在原处目送他一脑门官司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仰头朝天花板的阴影里藏着的男孩点了点头。
罗宾笑嘻嘻地冲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淘气的笑容十分可爱，老人弯起嘴角敲开杰森的房门，罗宾窜了进去，迎上杰森惊讶的神情。
“杰森小少爷，还有这位小小少爷。”阿福颔首，“来尝尝我特制的新点心。”
“啊哦。”杰森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回头看得意洋洋的小鬼头，“你真是给自己找了个了不起的同谋。”
罗宾冲他吐了吐舌头，阿尔弗雷德体贴地将茶盘端放在杰森床头。
“说起来您可能不信。”他说。“但我与这位年轻的小先生认识可有些年头了。”
他曾在我收拾完的屋子里故意恶作剧，模仿风掀起我整理整齐的窗帘，在大宅里留下淘气的足迹，还曾经无数次应邀，与我一同分享过数个温馨的午后，喝一杯新鲜泡好的英式红茶。
阿尔弗雷德微笑，心想您有许多不知道的故事，那就请让我这个年迈的老头子再保留多一点神秘吧。

再一次遇见那个匪夷所思的幽灵的时候布鲁斯正走在去蝙蝠洞的路上，那个男孩笑嘻嘻地冲他眨眼睛，笑声清脆如银铃。
心魔，他对自己说，回想起自己曾在西藏受训时僧侣们的训诫，那是心魔，他警告自己，忽略它，漠视它，战胜它，它就会自己消失。
“布鲁斯。”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冷漠，男孩叫他的名字，声音娇嫩，语调甜蜜，“哦，布鲁斯。”
他咯咯地笑，抬起一直赤裸的左脚摇摇晃晃，布鲁斯这才发现他脚边落了一只绿色的小小精灵靴。
“亲爱的布鲁斯，你愿意帮我捡一下那只鞋子吗？”
理智告诉布鲁斯，此刻他最应该做的是抬脚离开，把男孩的幻影当做是一场自己妄想中的虚幻梦境，可他偏偏又看起来如此的真实。
富有光泽的黑色鬈发，阳光下苍白细腻的皮肤，湛蓝无辜的蓝眼睛，俏皮的鼻尖甚至是含着笑意的嘴唇，每一样都看起来如此切实仿佛可以触摸。
他受到了蛊惑，鬼使神差地低头拾起了那只绿色的精灵靴，男孩朝他点点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转身跑进了走廊的拐角里。
布鲁斯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看着男孩明黄色的披风消失在书房里。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这次依然没有看到男孩的身影，身体却因眼前的画面静止在了原地。
杰森，他的这个长大成人了的杰森，毫无意外的就像之前每一次那样出现在幽灵消失的地方，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向他投来惊惧怀疑的目光，也没有像以往伴随着无休止的骂骂咧咧。
他睡着了。
布鲁斯屏住呼吸，凝神细看这一刻书房内的场景：杰森睡在书房高大的落地窗旁的枕头里，阳光暖洋洋的包裹着他，璨亮的白光照亮他手中精装书烫金的封皮，他的嘴巴略微张着轻柔的呼吸，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在年轻的脸上投下细腻的阴影。
他睡得安稳平静，像是做了一场难得的好梦。
名为父亲的男人沉默，磨蹭片刻蹑手蹑脚地走近，不忍扰乱这久违的宁静。最后他在这个久未归家的孩子身边坐定，垂眼定睛看清了书的封皮。
王尔德，他早该知道的，杰森最喜欢看古典文学与童话，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展现出他出众的文学审美造诣。阿尔弗雷德很早对他说过，杰森少爷一直是家族中情感最为细腻也最具有浪漫主义精神那一位，布鲁斯想，他一直是。
他似乎改变了许多，凝视养子平静睡颜的布鲁斯有些困惑，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喜欢从第三阶楼梯上跳下去，喜欢先喝红茶再吃点心，喜欢站在床上穿裤子，喜欢在书房落地窗前的枕头堆里看书睡觉，最喜欢看的还是简奥斯汀和王尔德。
他又隐隐约约想起，最早这个枕头堆是杰森抱来堆在这里的。他爱看书，阿尔弗雷德知他爱干净能打理好自己，便也不管他，于是这方小窝就渐渐成形。后来杰森不在了，提姆喜爱它的温暖舒适，总爱来这里午睡，阿尔弗雷德接过了整理它的任务，也就一路保留了下来，连布鲁斯自己也偶尔会来这里坐坐晒晒太阳。
这是你的遗产，布鲁斯伸手摸了摸杰森阳光下毛茸茸泛着金边的脸颊，在确认他是真的之后温和地叹息，这是你曾经生活的痕迹。
他又陪杰森坐了好一会，抽出杰森手里那本书，顺着翻开的页数一路仔细看下去，期间杰森翻了一个身吓了他一跳，青年却没有醒，只是侧身面朝他，手臂自然地搭上他的大腿，像是想要逃离刺眼的阳光那样把脸用力地埋进他的腰窝里。
布鲁斯抿紧双唇，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伸手拨开杰森额前那一缕刺眼的白发。
太阳西斜的时候他站起身，为杰森披上他的外套，把他平稳的抱起，阿尔弗雷德像一位先知那样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门口为他拉开房门。他把杰森送回房间，细致地盖上被子，离开前手背留恋地蹭了蹭青年酣睡的面孔。
等到所有人都退出房间之后，偌大的卧室彻底回归平静，床上的人睁开眼睛，蓝绿色的双眸波光粼粼，清醒没有丝毫睡意。
“我猜你做了个好梦对吗？”罗宾坐在窗台上微笑着对他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
杰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布鲁斯蹭过的皮肤正滚烫的泛着红。
“是场美梦。”他轻声说，“只是现在，梦该醒了。”
再怎样美好的梦境，都会有不得不醒来的那天。

“呃。”迪克眨巴眨巴眼睛，“你是说一个经历了小丑事件的杰森，和一个中了恐惧毒气的布鲁斯，达成了相互理解的终极成就？我是不是听漏了这个故事的哪一个很重要的部分？”
“全部。”
路过的达米安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泰特斯跟在他身后欢快地冲迪克叫唤了一声。
迪克觉得自己似乎被家人们抛弃了。
布鲁德海文警局放假，终于找到空欢欣雀跃的回家的他惊讶地发现杰森正心平气和地在大宅住下了，说是养伤生活却更像是养老，每天日常就是晒太阳看书喝茶睡觉，调戏早出晚归老实上学的达米安，和难得回大宅休养的提姆吹牛打屁，日子过得如鱼得水无比欢实。反倒是布鲁斯成了浑身不自在的那个，一靠近杰森三米之内就浑身长虫似的坐立难安。
邪行，提米冲他露齿而笑，友好善良地为他做了两字总结。
于是不甘寂寞的迪克积极主动地申请了几天假期要在大宅里多留几天，号称让布鲁斯享受一下膝下儿女成群的天伦之乐，对此达米安皱了皱眉头，发现自己可能才是整个家族里唯一一个不是故意给布鲁斯搞事情的人。
哪怕是最后一个好心人如迪克格雷森，在谁能在无伤大雅的场合上让布鲁斯更闹心这场角逐里也是不甘落后的。
多了一个话痨让韦恩宅的热闹程度显而易见的更上一层楼，大大小小四只忙里偷闲的罗宾鸟们甚至偷偷摸摸地把那场闹心比赛放到了明面上，虽然暂时很可能谁也赢不了杰森，毕竟他往那儿一戳本身就足够让布鲁斯闹心了。
阿尔弗雷德乐于看少爷们调皮捣蛋的恶作剧，也欣慰于老爷时不时中计后无奈微笑的神情，他期望这样的时光可以延长再延长。
只可惜它之所以宝贵，就是因为它从不持续太久。
在某个周日的清晨，阿尔弗雷德没能等到准时下来赴早餐约的那个人，他上楼推开房门，收拾整齐的房间内已空无一人。一只他没见过的小熊被端正地放在床上冲他乖巧地微笑，大概是杰森留下来的想要收在家里的宝物。
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希望您能常常回来看看它。
布鲁斯是在上午得知的这个消息，他并没有太意外，从前两天的训练中他就意识到杰森已经完全康复了，那样的杰森是绝不会让自己在大宅里停留太久的。
那会让他软弱，布鲁斯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心想我其实是知道的。
用心去想的话，大概总是能理解那孩子的。
那天他送杰森回房后一个人下到蝙蝠洞，展示柜里的罗宾套装少了一只精灵靴，而丢失的那只靴子正孤零零地躺在他的裤子口袋里。
他查了监控，里面什么都没有，那只精灵靴就像被精灵偷走了那样凭空消失不见，时间与他白天撞见男孩的幽灵刚好吻合。
“就当那是一个神迹吧，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在他面露苦恼之色时温和地提醒，“幽灵，鬼魂，精灵，仙子，什么都好，让它保持神秘吧。”
只要知道那是一个有着清脆笑声的，长不大的男孩儿，是您心里一直牵挂着的那个，还会飞翔的小鸟儿，对您来说就足够了。
“它是来带杰森回来的。”良久之后布鲁斯向着阴森的石壁喃喃，“无论你从哪来，在哪里，是什么，都谢谢你带我的孩子回家。”
黑暗中隐约传来男孩银铃般清亮的笑语。

人生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杰森躺在屋顶上吹着冬夜的冷风欣赏哥谭一如既往雾气蒙蒙不见星月的天空，嘴里叼着根路边信手撅来的野草在风中晃晃悠悠，瘫着快冻僵的四肢打了个十分响亮的喷嚏。
今天的夜巡不算轻松，他荡平了几个毒窝，胖揍了黑面具的几个手下，代价是手边那个碎的惨兮兮的头罩。前两天蝙蝠侠夜闯他安全屋，脑子抽了筋一样扫荡了他所有的弹药，十分潇洒地给他留下了两大箱橡胶子弹扬长而去，全程一语不发酷的要死，不仅留下了完整的监控录像还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摄像头，让回屋查监控的杰森气得跳脚只想骂人。
哥谭的所有安全屋弹药储备都被无一例外的扫荡了，夜翼红罗宾罗宾全是帮凶，连史蒂芬妮和芭芭拉都参与了进来，他还能说些什么呢。调来需要的军火也要时间，他想到的最便捷的方式是直接去抢劫那几个港口格外扎眼的军火走私犯，转念一想估计要和蝙蝠侠正面杠又心生犹豫。
算了，橡胶子弹就橡胶子弹吧，橡胶也是子弹，咬咬牙凑合着用呗。
老家伙突然搞这一手就足够让他措手不及了，人家好歹还非常诚恳有态度的返现了这么多替代品，就这么冲去面对面较量不用想他也知道他绝对，绝对，绝对，占不到便宜。
红头罩是有脑子的，杰森陶德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所以没事，他能忍，虽然一枪下去不能见血他很不开心，但是仗着橡胶子弹就可以对着要害随便打不用费神留意喽啰们的小命，听着罪犯们吱哇乱叫也算是弥补了一点空虚。
大不了把他惹急了回去大宅偷达米安的小甜饼再栽赃给迪克，再向阿福告发布鲁斯把懒得处理的垃圾偷偷摸摸藏到提姆的垃圾堆里混淆视听，他一向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类型。
布鲁斯突然改变了攻势这件事本身才叫他惊奇，他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漫不经心地想，还有他自己面对这一切突如其来又难能可贵的好脾气。
所有的故事都是从他出现开始有了转机。
正如他一开始突然出现那样，那个自称没能长大的罗宾的小男孩又在他们离开大宅后的某一天，突然消失地了无痕迹。
要不是家里零零碎碎的衣服玩具提醒他男孩真实存在过，杰森也要好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真实的过了头的大梦。
他来无影让人不知所措，去无踪又让人心生寂寞。
罗宾消失的第一天杰森茫然地走向空荡荡的餐桌，那里放着一大一小两对餐具，家里却只剩了他一个人。男孩闹腾地摇晃着麦片盒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又模糊不清，他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一双清凌凌的蓝眼睛。
白天他收拾男孩留下来的衣服，上上下下也没找到那件罗宾T恤和那双有着红色翅膀的小鞋子，给男孩买的玩具都归在一个沙发角落的大箱子里，乐高的盒子里缺了一个蝙蝠侠的人形。
杰森摇摇头，把这些都收进自己的暗室里，落了锁全部理理整齐。
你还带走了不少东西，他想，又多少觉得心软。
夜巡回来的时候他习惯性的买了两根辣热狗，自己坐在窗边看着巷子深处没什么看头的夜景一口一口地吃完，背后似乎有男孩模糊不清的声音咕哝着抱怨，”你会胖成猪的，杰伊！”
我很快就会忘记你了，杰森眨巴眨巴眼睛，黑暗又重新归于平静，夜风吹得他有点凉，他打了个寒噤，默默进屋关上了窗户。
我很快就会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他对着突然空旷的屋子叹气，罗宾，就像你没有出现之前那样生活。
他也会困惑那个神秘的不知是幽灵还是精灵的小男孩为何突然闯入他的生活，他猜不透因便也无从寻果，但他隐约感觉到的的确确有什么改变了。
大概是我的人生吧，他撇嘴，事已至此，总是无常。
他变得坚定，确定了自己是谁，也确定了自己会成为谁，而他和布鲁斯之间也终于出现了转机，那大概就是意义吧，那个男孩来这一趟的意义。
思来想去他决定把罗宾的东西放去大宅，回去那一趟挑了阿尔弗雷德一个人在家的点，老管家亲切地迎接了他，为他安置好那两个箱子，又邀请他喝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红茶。
“很多事情并不一定是有意义的，杰森少爷。”临走之前阿福送他到门口，看他跨上机车带好头盔之后突然开口，不是一贯的语重心长，更像是在闲话家常，“总探究意义会让我们失去体会过程的心境，享受它本身，也许那就是它的价值所在。”
“我知道。”杰森微笑起来，“我相信你也知道布鲁斯栽赃陷害提宝的那点小伎俩。”
阿尔弗雷德高深莫测的点头，目送他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END


写了很久的故事，大概也是因为写了太久，自己也搞不太清楚最开始想要说些什么了，虎头蛇尾的完结，也算是解了心头的一个惦念。
罗宾的形象来源于之前看过的一个幽灵罗宾的短漫，在大宅里恶作剧，跟阿福一起喝下午茶，变成小鸟儿救老爷什么的，一个很温馨很治愈，看的我半夜泪流满面的故事。
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有意义吧，这个神出鬼没的罗宾的出现和消失，也许让杰森和布鲁斯之间有了转机，也许就是什么意义也没有，他只是因缘际会巧合一样神秘的出现了而已。
没准最初只是想写一个罗宾跟老爷闹鬼的坏心眼的段子x

罗宾他来了又去，在他们心里埋下了那个男孩的影子。


谢谢你们看完这么胡闹的故事

真的 谢谢